小豆㠬這才看清牛頭，小身板都僵硬了，大眼睛睜得更大了，緩了好半天才回過神，縮在黎川背後小聲嘟囔：“他說給我糖吃。”
牛頭一咂嘴：“得，被騙了。“
黎川蹲下來給她把長的拖地的無常服卷了幾圈打了個結，又給她整理了一下帽子，一邊拉著她打量有沒有哪壞了需要修一修，一邊說道：“估計是去鬼市買回來的，先做著吧，等她再大一些了，閻王也不好意思再用兩顆糖哄著她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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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頭摸摸自己的頭：“這可說不定，那死老頭子陰著呢”
黎川整理好了，才仔細的打量她的模樣，年紀還小，臉圓圓的，眼睛也很大，臉上肉嘟嘟的看著就是好欺負的那一類。
黎川瞧著她：“既然你沒有名字，那我給你取一個，你沒姓，就隨我姓謝吧，叫...謝陌塵吧。”
小豆㠬跟著念了一遍：“謝陌塵？嘿嘿嘿，是不是很好聽的名字？”
黎川點點頭：“是。”
她笑起來，樂顛顛的圍著黎川轉起圈圈，哼著讓鬼都聽不懂的調調。
黎川站起來說道：“我帶著她去判官那裡登記一下，順便另外找套衣服，這衣服太大了。”
牛頭說道：“你可以去鬼市逛逛，那裡應該有裁縫，給她改改也就行了。”
說了話，黎川帶著陌塵去奈何橋找判官，剛出閻王殿，她就死活不走了，抱著黎川的腿瑟瑟發抖。
“鬼，好多鬼，我怕。”
黎川沉默了一下，敲敲她的帽子：“你也是鬼。”
她頓了頓，一臉呆萌：“哦，我忘了。”
從他腿上下來，跟著黎川過去，他步子大，陌塵一路小跑才跟上，好奇的站起奈何橋上看了看橋下的忘川水，看見水裡面起起伏伏的鬼，還有鬼嚇她，她一個激靈，立馬跑上去追著黎川。
陌塵扯著他的衣服跟著他：“那你叫什麼名字，是不是我以後就跟著你啦？”
“黎川，黑無常。”
他極其精簡的說了五個字，陌塵卻‘噠噠噠’的問個不停：“你是黑無常啊，不是說無常都有很長很長的舌頭嗎？你的舌頭呢？伸出來給我瞧瞧唄。”
黎川：“......”
她扯著黎川的衣服仰頭瞧著他，繼續問道：“你的舌頭那麼長，你是不是上吊死的？”
黎川停下來垂眼一瞄，懶得開口繼續走，陌塵也就知道他不樂意搭理自己了，乖乖閉了嘴跟著走。
到了橋頭，一個個等著去投胎的鬼排著長隊，等著孟婆給他們人手一碗湯，旁邊的桌邊坐著來吃早飯的判官，瞧見黎川過來，目光落在他身後那個小白糰子上。
黎川過去坐下，順帶著大喊：“婆婆來碗湯，不要香菜不要蔥，少放鹽多放肉。”
判官問道：“這是你玄孫女？”
陌塵立馬挺挺小胸脯：“不，我是白無常。”
判官默了默，看看一言不發的黎川，把隨身小冊子拿出來朝他一推，根本不管陌塵還在場，直接說道：“我這裡倒是有好幾個人選，你瞧瞧有沒有看得上的，有的話就把這娃娃換了，這就是個拖油瓶，幫不上你什麼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