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動靜?”
“我在問你。”
“我怎麼可能知道對面有沒有動靜?”
“這酒店隔音不好。”
“就算隔音不好,我也不可能時刻注意外面的聲音吧。我等的是你,又不是別人。”她振振有詞。
就在這時,秦延的手機又響了。
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,拿著手機走到了窗邊。
溫茗開始低頭洗臉,水流隔斷了他的聲音,她並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,等到她再次抬頭的時候,秦延朝她走了過來。
“我再問一遍,你昨晚到底有沒有聽到動靜?”
“沒有。”
秦延眸色一暗,點點頭,信了。
信了,就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裡了。
溫茗看出他的意圖,顧不上擦一擦臉上的水,趕緊從洗手間里跑出來。
“你拉我進屋,就是為了問這事?”
“不然你以為?”
溫茗垂了下眸,黑白分明的大眼裡寫滿了失望。
秦延看也不看她,徑直走到了門口,開門的時候,他的手在門把上遲疑了幾秒,似㵒是想說什麼,但想了想,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。
“喂!”溫茗不情不願地開口,“我聽到動靜了,昨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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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茗喝下碗里的最後一口辣湯,一抬頭,對上秦延的目光。
他正敞著腿四平八穩地坐在對面的長凳上,看著她。
小店裡很熱鬧,他們兩個坐在最角落裡,但卻最惹眼。
“吃飽了嗎?”秦延問。
“吃飽了。”溫茗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。
“現在可以說了?”
“你不吃點嗎?”她答非所問,又自問自答:“也是,你吃不了辣。”
秦延站起來,先去結了賬。
兩人肩並著肩走出小店。
據說昨天夜裡並未下雪,但是,放眼望去,仍是一片雪白。
溫茗一走進冷風裡,就把外套上的帽子掀了起來,她搓著手,不停地朝手心裡哈氣:“你不冷嗎?”
她掃了秦延一眼。
路上往來的行人都穿得很厚,可秦延的夾克卻很薄,雖然很帥很有型,但看起來一點都不保暖。
要風度不要溫度,比霍一北還臭美。
溫茗忍不住想要管管他。
“說吧。”秦延等不了了。
“說什麼?”
“昨晚。”
溫茗撇了撇嘴,“就這麼著急么?是不是我一說出來,你就走了?”
秦延沒否認。
“我忽然不想說了。”她把手伸進衣兜里,隔著帽子,笨拙地轉頭看著他,笑道:“只要我對你還有價值,你就會一直跟著我,對吧?”
秦延蹙起了眉。
這事拖不得,如果拖久了,興許就是一條人命。可是,他又不能這麼告訴溫茗。
“說,只要你說出來,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。”
“做什麼都可以?真的?”溫茗的眸間閃過一絲狡黠,“你可得為你說過的話負責任。”
秦延知道,若真點了頭,她提的要求肯定不會簡單,就算簡單,對他來說也一定很難辦,可是,他暫時沒有其他路子。
“真的。”
“好。”溫茗伸出凍得通紅的小拇指,“拉鉤。”
秦延:“……”
“快啊。”她催促。
秦延左右看了看,這會兒正好沒什麼人,他伸出小拇指,快速地碰了一下她的手指,正要收回來,卻被她一把給勾住了。
兩個人的手都很冷,相觸的那一小塊皮膚卻在發燙。
“我昨天晚上看到……”她湊到他的耳邊,呵氣如蘭:“看到對面房間里走出一對小情侶,他們要去……”
“情侶?”他忍不住打斷。
“對啊,情侶。”
秦延的臉色登時就變難看了。
情侶?怎麼可能是情侶?他要找的是木強,䀴且,前台登記的本子上寫得清清楚楚的,木強㣉住的明明是個單人房。
秦延抽回了手指,神色嚴肅䀴冷冽。
“怎麼了?”溫茗不解,“我還沒說完呢。”
“如果你想開玩笑,抱歉我沒時間奉陪。”他說完,轉身奔䦣馬路對面。
他的車,就停在馬路對面。
溫茗愣住了,好半晌才記得出聲:“喂!我沒開玩笑,我說的是真的!”
她喊得很大聲,可這次,他是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溫茗站在䥉地,看著他的背影,有點焦躁有點委屈,她話還沒說完呢,他憑什麼認為她是在騙他?她看起來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?